八旬匠人金德祥:藤漆皮枕最后的守护人
福州存在着一门古老的传统手工艺,叫“藤漆皮枕”。在老福州人的生活里,男婚女嫁、家中添丁,做长辈的都会挑选藤漆皮枕做礼品赠予。皮枕图案以龙凤、山水、人物等为多。除了具有观赏性,在夏天睡着也比较凉快。
在金德祥家中还留有老店的招牌。他说,福州的皮枕是从南平传下来的,他是“金福盛”皮枕第三代传人。清末民初时,生意红火,销路遍布全国甚至日本、新加坡等国家。
金德祥正用仅剩的一点原料,做最后一批皮枕。金德祥从15岁起跟着父亲学做皮枕,1958年他进入鼓楼皮枕合作社直到退休。到了上世纪80年代,金德祥曾应河北一个镇的政府之请,向当地青年传授皮枕制作工艺。
杉木做的枕骨、藤条、整张牛皮、植物漆等等,一个皮枕从开始到完工要六十多道工序,单单做要花上一个月。“制作上好的皮枕,作为龙骨的杉木木料,需要阴干5年。”金德祥说。“原料找不到了,手艺也快失传了。”
将藤条缠绕在枕骨上,这是他觉得皮枕最难的地方,因为这关乎到枕头的造型,松软程度。金德祥说,在以前这个是师傅吃饭的本事,一般情况下不让外人观看。
缠好藤条后将牛皮裹上并缝制好。牛皮的选择有很多讲究,不同部位的皮做出来的枕头就会分不同的档次。在他看来,没有用真正的原料制作的皮枕,都不是真正的皮枕;如果做,就会有愧祖先,有愧良知。
缝制好牛皮的皮枕需要上5到6道漆。因为上漆需要长时间晾干,一般都是上半年做,下半年甚至来年才拿出来卖。原本的一个皮枕是由多个师傅分别负责制枕骨、绕藤、上漆、作画等不同的步骤。这些步骤金德祥都能单独完成。
由于周期长、需求少,工艺过于复杂,,导致很少有人会选择藤漆皮枕这门手艺。传承事业也是异常艰难。作为家族第三代手艺传承人的他也放弃了儿女传承自家手艺的想法。金德祥感慨道,“这门手艺到我这一代可能就要终结了。”
金家祖上原本有规矩,手艺不传外人,但金德祥却很希望有更多的年轻人来将这项手艺传承下去。“如果有机会,”金德祥笑着说:“我希望能有个手工艺的学校让我当个‘教师’,将手艺传给下一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