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争
爷爷教她的人生哲学
如果说牛老师点燃了向阳花舞蹈人生的星星之火,教会她持之以恒的则是爷爷。“不争”,是爷爷教给向阳花最重要的人生哲学。
1979年,向阳花从中央民族学院音乐舞蹈系毕业,被分到西藏自治区歌舞团,呆了半年之后,“那曲文工团说是他们培养我的,必须要回到地方去”。
向阳花流着眼泪从拉萨回到那曲。蓄着长辫白发的爷爷对她说,“是你的,总是你的,不是你的,你千万不要去争”,爷爷说,一切都是天注定的,“这个地方(额头)每个人都已经刻好了字的。”16岁的向阳花当时相信自己的额头确实已经刻好“命运的安排”。
不过,1982年,向阳花还是“争”了一回。
那时,20岁的她跳了个独舞《悔恨》。讲的是一名妇女抱着生病的孩子,不是去医院求医而是磕长头希望得到“保佑”治好病,最终孩子死亡,母亲悔恨不已的故事。
那时,严格的编导老师常常让练舞的向阳花“单手1000个、右踢腿1000个、左踢腿1000个”,对她进行魔鬼训练。最终,演出很成功,而她由于太投入,甚至抱着“孩子”流眼泪而忘记谢幕。《悔恨》在当年西藏6区1市的全区舞蹈比赛中获得一等奖。
后来,向阳花却被告知,《悔恨》要上交给区里,作为西藏代表参加全国舞蹈比赛的节目,但舞蹈演员不是她。
节目选上了人却没选上,她觉得极不公平,和父亲一同到当时的领导丹增书记那里“讨公道”,“假如有文件说各地区的演员不能够参加全国舞蹈比赛的话,给我看一下我就认命了。要不,我不服气,我也不交节目”,话未讲完她已经“哭得一塌糊涂”。
最后的结果是,书记帮忙“讨公道”,但是节目和人都没有资格参加当年的全国舞蹈比赛。
此后的职业生涯中,向阳花更多的时候是“不争”,“工作的时候让他们争吧,我让、我撤、我离远,但是我自己的事业我绝对会做”。
“我习惯了是我的总是我的,早晚是,我可能绕很大的圈子才能得到,而人家是不用绕圈的,所谓带伞的和没带伞的小孩儿,我是属于没带伞的小孩儿,没什么保护,靠自己”。
回那曲文工团当舞蹈演员的向阳花“重新启航”再回自治区歌舞团担任舞蹈编导时,已是27年之后(2006年)的事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