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 慢的智慧 ”
刚经历完6月份的毕业季,还没找工作的李媛却跑到了日内瓦。当然,她也没闲着,开始了在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办事处为期两个月的实习。北京名校硕士毕业,英语不错,李媛获得这个实习机会并不困难。
实习期间,她主要尝试着做国家评估报告和政府间沟通。
实习期将在今年8月份结束,而那时李媛的不少同学都已经开始工作。而她,如果等到参加2016年的招聘,意味着步入职场的脚步要晚一年。
“这也没啥风险,找工作这事儿并不是一辈子仅此一次。”李媛说。
“毕业后不着急找工作有很多情况,可能继续学习深造,或者等待其他更好的机会。”李媛说:“我觉得理想的‘慢就业’状态,应该是这期间所做的事情对将来的发展有利,会比马上就业更有发展前途。”
“工作那么多,总有喜欢的,关键是不能草率。”李媛说。
北京师范大学的冯倩芸,同样选择了“慢就业”——毕业后决定先去云南山区支教一年。
“大学唯一的遗憾是没有实现去山区支教的愿望,我也向往大山里优美的自然环境。工作后我怕不能这么任性了。”她道出了初衷。
无折腾,不青春。大一,她曾跑去印度游历一个月;大二的时候,她申请去韩国做了一年交换生;大三,她成了APEC会议的志愿者,参加并跑完了“北京国际马拉松”全程。
“ 回归或者抗争 ”
虽然“慢就业”现象也遭到不少批评之声,但青年社会学学者侯俊杰有着不同的理解。
“当然,不乏有个别毕业生是在逃避就业,但‘慢就业’,这样新鲜的观念,对应特定的人群,我们不该急着否定。”侯俊杰说:“工作,或者说劳动是社会组织人们活动的根本方式。但不同时代的人们对劳动目的和意义的理解是变化着的。而这些变化着的观念和行为,是社会变迁的注脚。”
诚如近年兴起的“慢生活”理念,“慢就业”有异曲同工之妙。在侯俊杰看来,社会发展的脚步,确切地说是经济发展的脚步如此之快,以至于人们的生活、工作的节奏都较前工业社会“快”了太多。以“效率”为核心原则之一的工业社会中快节奏工作、生活方式的压抑,让情感的释放、身体的解放成了当下人们讨论的议题之一。回到自然,回到“慢”的状态,成了现代生活的新的“奢侈品”。
“从一定意义上来讲,这是工业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,青年一代主体意识觉醒后的自觉或不自觉的抗争,是一种对‘田园诗’式生活的向往和回归。”他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