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姐的背,是她童年温暖的依靠
去年5月,刚得知姐姐病情,阿娇赶到医院,她无法把眼前这个黑瘦光头的女人和姐姐联系在一起。印象中的姐姐,白胖,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,未开口就先笑。她怕姐姐伤心,转头偷偷擦掉眼泪。看着姐夫全天候看护已经憔悴的模样,她留下来照顾姐姐。
每天从早上8点到凌晨2点,姐姐要输各种不同的吊瓶。吊瓶容量各不同,她不敢离开,每隔半小时要给姐姐量一次体温。“体温一旦反弹,立刻喊医生”,她说,当时恨不能医生就站在床前,不要离开。照看了3天,一直发烧昏睡的姐姐睁眼后,第一件事便是催促她回校上课。
妹妹阿娇小阿兰8岁,阿娇回忆,她们从小住在安溪湖上乡珍地村,小时候爸妈常年在外打工。“每天一睁眼父母就已离开,晚上睡觉时他们还没回来”,大姐阿兰总围着她转。一放学,还够不着桌子的她,总喜欢去找上初中的阿兰。在阿娇孤独的童年里,姐姐的背是安全而温暖的依靠,背着她走过泥泞的山路。
后来,姐姐去县城打工,等姐姐回家成了她最幸福的事。在超市工作的阿兰回家,每次都会给妹妹带回糖果。“只要姐姐能康复,让我做什么都愿意。”阿娇说,当姐夫问她愿不愿意配对时,她脑海里只有这个想法。
突然发病,高昂治疗费拖垮家庭
上周,海都记者在安溪县城一出租房里,见到阿兰。一间不大的主屋,简陋的柜子看上去有点儿斜,上面放着14英寸的旧电视。阳台兼做厨房,散发着霉味。一个口罩遮住阿兰大半个脸,短短的发茬乱七八糟,目光有些呆滞,唯有提到两个儿子时,她眼里才闪出泪水。阿兰选一个距家人较远的凳子坐下,母亲立刻后退几步,保持1米远的距离。两天前,阿兰刚做完一个疗程化疗,抵抗力低下。
任何人都可能成为她的细菌感染源,戴上口罩为防止感染。何忠卿说,家里没条件做成无菌室,只能让每个人和阿兰保持距离。一旦受到感染又会发烧,要去福州治疗。8岁的大杰和7岁的小杰在客厅里追逐,阿兰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,舍不得离开。
回忆起妻子发病初期,何忠卿始终难以相信,去年4月,一直健康的人,竟然被诊断出患有高危型白血病。主治医生付医生告诉他,这种病潜伏期较长。阿兰定期做化疗,丈夫始终陪着她。因为无法按时上班,丈夫工作丢了。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断了,他开始借钱为妻子治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