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首次日小儿出生
2014年初,姜明志再次怀孕。他们这时给人做保洁、打零工,“在房山区租处平房,月租200元”,日子清贫。10月4日,候见志送她回花坪,他在家住了11天,又独自折回北京。
伴随预产期临近,村上却流传出一个说法,有人求减刑告发候见志,瞒不住了。
候家人闻后大惊,“16年了,两家早已和解,怎么会这样?”与此同时,候见志也从村民处听说此事,原想再次逃跑,可怜妻女陪他担惊受怕。想通后,候见志坐上返乡的火车,一路思绪万千。他既铁了心自首,又觉得亏欠父母、妻女和未出生的孩子。
11月22日,候见志到家,次日打电话给警方自首。然而24日,一声啼哭打破宁静,候见志的儿子出生,候家上下不知是喜是悲。大儿子外出打工,常年不归。老两口体弱多病,这些年多靠村民接济。眼下儿媳妇刚生产,月子需人伺候,家里又剩一双儿女。顺眼望去,老屋内落满尘土,唯一的电器是别人送的10英寸电视机。唯山头一小片土地,种了花生、红薯和玉米,勉强供他们度日。
新生儿白白胖胖,在姜明志怀里睡得安稳。女儿对弟弟很喜欢,跑到候见志身旁,指指弟弟,圆圆的眼睛闪着光芒。候见志搂住她,端详她的两个羊角辫,“还不到5岁,那么小,就要见不到爸爸了吗?”以前候见志打工不常在家,女儿跟着姜明志,动不动就说想爸爸。可也正因女儿,他才要自首,赎了那些罪,许她一个安稳的人生。
他同姜明志商量,就说他去打工,瞒多久是多久,他不想女儿误解爸爸是坏人,坐过牢。余下的几天里,他得空就同女儿亲近,似乎想将缺席的时光一并补齐。“爸爸要走了,到外面打工。你听妈妈的话,想爸爸了就看看照片。”他总是重复这样的话,女儿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
终于还是到了这天,一家人站在门口久望他离去,候见志由村支书吴荣灿陪同,到南召县公安局投案自首。自此,候家又恢复了往日冷清,只是经常出现孩子的啼哭和稚嫩的童音问,“爸爸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