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岁外出打工 妈妈后悔打过他
在小姨蔡云英印象里,小时候的任建波很乖。知道父亲去世,妈妈一个人生活困难,5岁的他每天出门捡纸板和饮料瓶贴补家用。在蔡云英家长到7岁时,才随母亲到继父家生活。蔡云霞平时话不多,继父性格木讷,三人虽然住在一起,但很少有交流。不久,蔡云霞又生了一个女儿。蔡云霞说,任建波对妹妹不错,放学回家都会逗妹妹玩。那段平凡的日子,在蔡云霞看来,是最令人满意的,“儿子乖乖上学,女儿可爱,我们都有钱赚。”
任建波15岁那年,平静的生活起了波澜。
一天,村民跑来告诉正在蔬菜棚忙碌的蔡云霞,儿子偷果农的苹果,被带到派出所。她赶紧跑去派出所,看见儿子哭着对警察说:“我饿啊,好想吃东西,可我没钱。”因为家里穷,她从没给过儿子零花钱,“我忘了孩子正处于长身体的年纪,饭量大,嘴馋。”那次她把儿子从派出所带走,还是骂了他,“不管原因是什么,偷东西始终是错的,必须好好教训”。丈夫也训了儿子一顿。
没几天,儿子因偷工厂的钢管被当场抓住,再次被警察带到派出所。因为缺钱,他想偷钢管卖。这次蔡云霞和丈夫狠狠地教训了儿子。
蔡云霞也会向妹妹忏悔,平时做工很忙,对儿子有些忽视,教育方式也不对。现在想来,她心里只有悔恨:如果当时不打他,好好说服教育,也许他不会出去打工,“也许他是恨我们的。”
查出食管胃底癌 重病妈妈盼儿归
刚开始任建波没回家,家人并没放在心上。
蔡云霞没有手机,不会打电话。丈夫忙着四处打工,也没空给儿子打电话。“男人在外面打拼,肯定很忙,”蔡云英说,任建波小时候和她关系很好,后来她去厦门打工,联系才少了。5年前,她曾问姐姐要过外甥手机号码,但打过去后,提示电话号码是空号。听蔡云霞说,外甥电话经常换。她叮嘱姐姐,外甥回家要记得让他给她打电话。但她一直都没等来外甥这通电话。
今年2月,家人看着年关将近,蔡云霞终于坐不住了,恳求侄子任剑平拿着任建波的照片和户口本去浮桥那家工厂找儿子。保安告诉他们,这人以前确实在厂里干过,但现在已经走了。任剑平想也许任建波仍住在工厂附近,在问了多家商家无果后,他开始担心,任建波会不会出意外,于是赶到浮桥派出所报人口失踪。民警查看户籍资料后,告诉他,任建波在2013年考过驾照,但必须回到任建波户籍所在地泉港区涂岭报案。
今年4月,日夜为儿子担忧的蔡云霞凌晨爬起来,不停呕吐,被送到泉州德诚医院肿瘤外科后,诊断出食管胃底癌。主治医生王志鸿副主任医师说,她是恶性肿瘤晚期,现在做化疗只能延缓病情。
蔡云英看着靠在床上默默掉眼泪的姐姐,立刻红了眼,她想对建波说:“你妈妈不会讲话。你赶紧回来,你的小阁楼、你最爱看的书都在。建波,赶紧回来看看你妈吧,有话好好说。”
(海都记者 花蕾 夏鹏程 文/图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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