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到丽环的家,笔者看到,在围墙内,一个蓬头垢面、衣裳褴褛的女子在院子里踱来踱去,时而傻傻一笑,时而手舞足蹈,时而攀越铁门,而此人正是刘丽环。在屋里的母亲喊话了:“还不下来?我要拿竹子了。”可丽环似乎不当回事儿,依旧攀越铁门。据丽环母亲介绍,她怕丽环出去池塘边玩耍戏水出事,只好将她锁在围墙内,这样比较安全。
说起女儿过去的一切,梅兰泪眼婆娑。很早以前,丽环长得美丽文静,乖巧懂事。高中毕业后到武林小学代课,有一次到漳州新华书店购书,在回家的路上摔倒了,头部却没流血。可是回到家后丽环变得精神恍惚,语无伦次。母亲只好带她到漳州康复医院治疗,医生诊断为精神分裂症,得服药治疗。取药回来,丽环不管怎样好言相劝都不肯服药,后来,梅兰想出一个妙计,将药粒捣碎后搅拌在饭里让她吃下,慢慢地,丽环恢复了记忆,也懂得了怎么做饭。
有一次,丽环在做饭时不小心将点燃的柴木掉落在地,点燃了灶前的干柴,霎时间火苗熊熊腾起,浓烟滚滚,她忙跑去呼唤母亲前来扑火。此事发生以后,丽环精神又开始恍惚起来,服药也不管用了,一生节俭而又文盲的母亲舍不得花钱,索性不带女儿到医院治疗。
一晃20多年过去了,刘丽环,当年豆蔻年华的姑娘,现在也已人到中年。由于病情日趋严重,她情绪很不稳定,疯疯癫癫,无奈之下,丽环的母亲只好将她紧锁在围墙里,成了囚徒。眼下,母亲也患上严重的支气管哮喘病,住院两次耗尽家里多年的积蓄。出院后,梅兰的脸肿胀了很多,四肢乏力,平时还得管着傻姑。说刘丽环傻,但她似乎也有清醒的时候,据她母亲介绍,她什么都记不得了,但不知为何,却视同学录为己命,常常拿起这本纪念册仔细端详、静默回味,仿佛在寻找逝去的青春。
高梅兰说,她如今已70多岁,仿佛夕阳快要西下,她最为牵挂的便是女儿。她希望自己走后能有人来继续照顾丽环,倘若能够如愿,她死也瞑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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